你問我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?我也不知道,只是覺得沒有辦法再這樣繼續下去
和你們一起是我生命中唯一做對的事情
我想要努力留住些什麼卻無能為力,至少能留住回憶在我身邊
那是我最後的權利
我們又來到這裡。
未落雨前的雲層如淚般的墨水離我們很近,你抽的煙燻黑所有光線。
彼此靠著肩,我們沒有說話。
翻閱年年歲歲的某一頁,早已捲曲變形的校刊內容究竟都在紀錄些什麼?
當年的榮辱成敗都化作光落的聲音:班與班的競爭校與校的競爭,到現在人與人的競爭,一點一點成了雪銅紙上諷刺的黃斑。混亂的和諧、以為平衡的擁抱,像跌盪的星沙在夜空中明明滅滅:被保守的秘密沉澱在馬克杯的紅茶漬上,如同那一刻足以令冬雪融化的深吻。
可是我總能憶起,那深刻。
妳柔美傲硬的側臉線條、你如風般來去自如的剪影,以及你努力對自己坦然的呼喚,還有那天通往台北班次的車廂裡莫名的欣悅,都是在我內心深處無法形容的美。
為了那些不能放棄的,我們究竟放棄了哪些重要的事?
我只能在歲月末將你們的輪廓沖刷淡蝕之前,在我們的故事還未被時光凝結停筆之前,繞過你遺落的眼神,閱讀過往的美麗與激動:將錯過的直覺與交心蒐集起來、將曾經糾結的哀傷與混沌釋放出去,讓我從遠方走近你們身邊。
我們都渴望被瞭解
也許是因為我們根本就不瞭解自己
所以期望別人能透徹我們的心意
將無形的距離拉近
將真實的陌生吹散
孤獨
也會離我們遠一些
人生到處充滿了愛與傷的片段,我們都是偏離軌道的小星體
想把椎心的孤獨狠狠地甩開
另一種孤寂的藥水卻緩緩在心中渲染開來
我們之間,找不到原本的那座橋
彼此都為了自私的理由而退卻
我想
我也是一樣的
我怎麼能停止想你,在我還愛著你的時候,你們是我一生中最無法捨棄的回憶
如果說有什麼令我難過的,就是每一個夏天的結束
因為那都都象徵另一個人生階段起點的開始
之後,你們還會一直在我身邊嗎?
海上波光瀲灩,與天際的終點迸裂成直覺筆直的線
吆喝著淘汰過去,催促著成就未來
然而在我們的國度裡,愛與時間畫不出那條界線
浮力將沉重輕柔托起,心隨著波流揚帆遠行
若是離別讓天上的星子熄滅,當你想起我的時候,你會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我
體溫如夏陽淋漓炙烈,淚滴如冬雪紛飛暗湧
快樂融化得那麼快速蒸發我們的輕狂,而悲傷卻滴落得那麼緩慢,刺痛我們的遺憾
如果能夠不被現實的巨浪衝散,如果能夠不被命運的嬉囂狠狠的撕裂
我會一直牽著你的手
在我們憂患平凡的一生中,那年怒放的盛夏之花,人生行旅最初的美好與動容,在我的記憶中反覆摺疊又攤平。
後來的我們還會記得嗎?
人移事往的城市,唯有回憶的脈搏仍自隱微跳動。那個時候的我們,究竟是屬於一種怎樣的感情呢?不明確的氣息,尚迴盪在呼吸的空氣中。我們辨認彼此巨大的陌生部分直到彗星隕落,將未來預言的虛線照亮。一起讀過的課本內容早已望得一乾二淨,你講的笑話我們爽朗的笑聲卻記憶猶新。
誰都無法絕對定義我們的情感,我們都明白。我記得每一次開口的猶豫,我常想像我們騎車,沿著灰藍色天際的盡頭一直一直騎下去不要停,劃過生命中每一個難言痛楚的片段:你肩膀的弧線拉出一座座模糊飛逝的山巒。充滿溫暖濕氣的海風則將妳後頸的髮絲撂起,永遠記得我心中輕微的一觸:那些被流放的象徵符號與迂迴試探,此刻變的更加鮮明燦盛。
不眠的夜,床單上不平整的折彷彿你說看了不準的掌紋。晾曬在陽台的短汗衫隨風飄起,測量出思緒的潮汐起伏。青春時期的蟬聲漸漸喧亮近乎震耳:當時斜映在牆面上的灰色身影、滴著水的衣擺與額前的傷口慢慢清晰疼痛起來。第一次,我聽見內心的寧靜。
我後來才知道,人與人之間其實很脆弱,嚐盡了人間孤獨的況味,我們都只想被安慰,可是你一定不會忘記我們擁有的那一刻,揮霍青春浪擲人生,以為可以自由自在作其他的事多麼歡樂,卻不知長大有長大的責任和心情,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我們身在何處,只有你懂我沒有說出的嚮往......
---節錄自盛夏光年電影原聲帶紙上電影
那晚哭著睡著
過程像是短暫的麻醉
電影結束後不久麻醉開始消退
接著是無比的痛楚
痛的感覺延續到隔天
跟阿諭他們到處跑
空氣中瀰漫著笑聲
卻覺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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